安倍晉三到靖國神社參拜戰犯亡靈,立時遭到中韓兩國人民以至政府痛罵,是理所當然的。在西方若有國家領袖跑去參拜或紀念希特拉及納粹黨,不立時引起軒然大波才怪。眾所周知,美國是日本老大哥,它要重返亞洲,日本正好狐假虎威,美國也認為日本有利用價值,不可能因而與它鬧翻。不過,安倍此猖狂行徑,會引起美國亞洲盟友的戒心,不利美國大計,所以美國也就不得不對此事批評兩句。
安倍為甚麼要這樣做?我認識的日本朋友頗多,有學生、有同窗,也有老師或同事,絕大多數文質彬彬,禮貌周周,公正理性。但也不用諱言,日本也存在着相當一批人,十分好戰,對侵略別國並屠殺其人民,不但沒罪疚感,且還認為是種光榮。他們對日本在二戰戰敗後不能建軍耿耿於懷,安倍的政策正是這批人思想的反射,也是鄰國對日本難以信任的根源。既然日本軍國主義的幽靈始終在徘徊,我們確要加強對日本社會的了解,並制定相應策略。我認為分析日本起碼有三點要注意。
資源局限形成外侵性格
第一,其自然環境局限。日本地少山多,天然資源缺乏,容易孕育外侵性格,若有條件,他們便要到外國掠奪,明朝時沿海倭寇為患,在近代日本屢屢犯我中華,殺人無數,俱是例證,讀者家中若有七、八十歲以上老人家,問問他們,多會見他們切齒痛恨。我中學畢業時暑假當了兩月推銷員,在工廠區推銷電子計算機,約2,500元一部。計數機是德國公司在日本生產,我記得有位客戶,買機付款後數天,發現計數機在日本生產,立時要求退貨,我的上司聽其原因充分理解,當即答應,我也少收了百多元的佣金。
到今天,日本的自然環境沒變,但需求已稍有轉移。日本要支持每年五萬億美元以上的GDP,能源是否足夠,是經濟生死攸關的問題。本來核能是最合理的出路,但一場海嘯又提醒日本是地震風險極高的地方,不適合發展核能,剩下來便靠輸入。在此環境,自有人會念茲在茲,看看是否能靠軍事保障其能源的供應。
第二,日本的民族性頗為古怪。二次大戰結束前,美國政府邀請著名的人類學家本尼迪(Ruth Benedict)研究日本人的性格,並以此作為制定對日本的策略。此議十分成功,本尼迪寫了本經典著作《菊與刀》,深刻地分析日本的民族性,美國也就牢牢的制住日本數十年。該書指,日本社會等級分明,上級下級的規矩不可逾越。此等規矩可推至國際關係,美國是戰勝國,是理所當然的上國,所以美國人雖投下過原子彈,也不能怨恨,否則便是失禮。中國及其他亞洲國家都是下國,日本侵略它們,也只應理解為在這些地方「進出」,安倍認為要對「侵略」一詞有重新理解,與此思想一脈相承。蔣介石在戰後要用「以德報怨」的精神對日本,顯然是搞錯對象,日本認為此舉只是下國對上國應執之禮儀,是理所當然,絕不感激,將來若再侵略中國,也是「上國」的「權利」。我們如何可放下對日本軍國主義的戒心?
經濟停滯 轉移民生視點
第三,日本因錯誤經濟政策及人口老化問題而使到其經濟衰足二十多年,不但GDP基本停滯不動,政府的欠債,也從1992年佔GDP的66.5%增至今年近230%,即平均每名日本人要承擔超過十萬美元巨額公債,光是利息壓力也使人心情鬱結。日本經濟暢旺,外貿無往不利時,日本的好戰心理尚可轉移至多做生意多賺錢之上,精神有寄託,不一定要佔人領土,但現在經濟前無去路,又有巨債的追兵,其不安感可從自1991年經濟開始停頓起計算,總共換了19次首相可見一斑。有此等心理作基礎,日本對外撩是鬥非,不使人感到稀奇,問題只是它有無能力再侵略別人而已。觀之其民族性格,中國在釣島問題上,只可能採取強硬態度。
(Sky Post 2013-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