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香港有兩個傳媒機構重要人員被調查檢控,以致這兩個機構決定關門大吉,今月又有另一個傳媒機構在警方未有查處前,主動結束營業。兔死狐悲,此種局勢的大變,自會使到不少黃色媒體人感到十分不忿,但他們若還以為自己工作專業,不應被剝奪新聞自由的權利,卻是文不對題,有部份還可歸類為狡詞堆砌,那來的專業?
這些媒體人要面對被檢控及懲處的風險,主要原因是他們有利用所屬媒體煽動群眾損害國家安全的嫌疑。他們或他們的同路人當然可以說,他們所寫所說,都是以事實為基礎,自由表達自己的意見,談不上是煽動。我也認同新聞報道若經得起事實的驗證,當中並無偏頗,便不應動用煽動罪,但今天香港不少媒體人,真的是這麼尊重事實,尊重證據嗎?我不是新聞學的專家,但深信新聞學院絕對應告誡自己的學生,觀點不能凌駕於事實之上,觀點與評論必須基於事實。但很可惜,近年世界多處地方的媒體,包括一些早已上了神枱的新聞機構,其報道不但偏頗,有些還與事實嚴重不符。此種輕視小心驗證的逆流,也許是互聯網世界的民粹主義所造成,但各國的新聞學院沒有辦法遏止此等歪風,是失職了。
歪曲事實是有很多層次的,有些言論是故意散佈假新聞,以圖抹黑中國或某些個人,此種行徑當然可控之以罪,我們不用再辯論。我們要注意的,是一些較含蓄轉折,但同樣是靠歪曲事實以達其不可告人目的手段。茲舉一些我熟悉的例子說明之。
要抹黑中國,便不能讓公眾接觸到一些重要的,有利打破中國(被營造出來的)負面形象的真相。中國四十多年來實質經濟高速增長了四十多倍,抹黑者一直無法解釋,一個惡劣的政府為何可以使人民的生活有如此巨大的進步。中國GDP持續快速增長的事實與數據,不易隱瞞,所以國際上的一些媒體仍把《中國即將來臨的崩潰》一書的作者章家敦作為訪問常客。但二十多年來,章每說過中國經濟即將崩潰後,中國的GDP卻依然勇猛疾進,此等持續地完全不理客觀數據的言論,已屬惡意抹黑。章家敦的言論也許因他錯得太多而快將失去影響力,但香港的黃媒不理會客觀數據唱衰中國經濟,我們還見得少嗎?若是犯了三兩次的錯誤,我們尚可勉強視之為判斷力低劣,不涉煽動,但長期持之以恆的錯下去,若非別有用心才怪。
前年新冠肺炎開始後,雖然中國的科學家第一時間便弄清病毒的基因圖譜,在2020年1月也在《刺針》等頂尖期刊發表了有關新冠疫情的報告,當年1月底已把武漢封了起來,飛機火車都不能離開,但特朗普政府自己抗疫不力,卻依然諉過於人,說中國拖延時日,不通報外國(其實一早已通知了世衞),並堅持把新冠稱為武漢肺炎,其用意昭然若揭。香港也就有一些媒體喜出望外,跟從了特朗普也不理世衞的命名,一直用武漢肺炎一詞,他們的目的也是很明確的,當然也是惡意的。
哈佛大學的Ash中心幾年前已發表民意調查報告,發現有超過九成三的中國人民滿意中央政府。皮尤也曾發表調查報告,指出近九成的中國人民對前景樂觀。美國的蓋洛普民意調查也把中國的治安指數排在世界第三。這些客觀數據對抹黑者非常不方便,所以我從未見到香港的黃媒樂意報道這些事實。
有些媒體不時都想渲染香港及內地的經濟處於風雨飄搖中。針對香港的一種論述是說資金大量流出香港。金管局每天都公佈當天的貨幣基礎數據,不同日期貨幣基礎的差別正是資金進出香港的淨流入或淨流出。無論是長線、中線或短線,近十多年來流入香港的資金都多於流出,為何有些記者不去問問金管局資金流動的真實情況?是懶?不專業?
中國的債務是國際及香港媒體多有關注的項目,多年來一直有人想營造一種中國債市快要爆煲的印象,但我們總是看不到爆煲真的出現。這可能是記者或評論人不明白中國債市,不知道中國所欠外債比例很低,企業債是用來投資,不是先使未來錢用作消費,投資可帶來新增資產平衡債項,而且中國儲蓄率極高,減輕欠債比歐美日本等容易得多。
上述的例子,只是冰山一角,在香港,隨意抹黑已成潮流。我深信一個有着堅持以事實為根據的傳媒人,很難被告得入,但沒有這種操守的人太多,他們是把自己推入險境了。
(頭條日報 2022-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