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我在拙作《選舉結果與民意背馳》中用一個簡單例子引伸出幾個在數理經濟學家中廣為人知的結論:1.就算民意不變,用不同但又都是公平的選舉方法可以得到完全相反的選舉結果;2.選民未必會根據自己真正的偏好誠實投票,他們有誘因通過策略性投票「操控」選舉結果;3.倘若很多人自作聰明,不誠實投票,最不受歡迎的候選人可能勝出。
不要以為上述的只是理論,在實際世界中不會發生。這些結果並不要求選民特別聰明機詐,也與他們各自理念的強烈程度毫無關係,只要有投票制度,上述現象都隨時可出現。
分薄對方票源增勝算
十多年前,有種普遍的說法是民主選舉結果可正確反映民意,我當時已撰文指出此說不確。今天各流派的政黨及其選民早已因應現有選舉制度學懂各種應對策略,政黨主動在不同選區配票,或選民自行配票,其實都在各自「操控」選舉結果,他們不見得都是IQ爆棚,只要是涉及自身利益的,人民都會很快學懂一些有用的技巧。泛民在今次立法會選舉中失利,總結經驗,當不會認同結果已準確反映民意,更大的可能是埋怨自己策略失敗,技不如人。
甚麼樣的選舉局面是難以操控的?假如只有兩個選擇,例如選舉中只有A與B兩名候選人對決,那麼選舉中選民只能各自歸邊,不能靠策略性投票改變結果。
不要這麼快便低估選民或政黨的創造力,就算知道二人對決時無法「操控」結果,若要增加己方勝算的,還有多種方法,其中一種便是分薄對方票源。
2000年戈爾敗選 激進派搞局
2000年美國總統選舉,本是小布殊與戈爾對決,二人支持率十分接近,戈爾最後飲恨的原因是他在關鍵性的佛羅里達州輸掉537票,致使整個州的選舉人票都要投給小布殊。為甚麼戈爾會輸?這是因為選舉中冒出了第三位候選人納德(Ralph Nader),打破了二人對決的局面。納德是個左派,戈爾可視作中間偏左,小布殊則是右派。納德的出現,顯然會分薄戈爾的票源,對小布殊則無甚影響。納德在佛羅里達州雖只得到1.63%的票不可能勝出,但已足夠使到戈爾敗北。沒有納德這位激進派搞局,該次選舉戈爾會勝,這已是熟悉美國政情的人的共識。
不要這麼快便低估選民或政黨的創造力,就算知道二人對決時無法「操控」結果,若要增加己方勝算的,還有多種方法,其中一種便是分薄對方票源。
2000年戈爾敗選 激進派搞局
2000年美國總統選舉,本是小布殊與戈爾對決,二人支持率十分接近,戈爾最後飲恨的原因是他在關鍵性的佛羅里達州輸掉537票,致使整個州的選舉人票都要投給小布殊。為甚麼戈爾會輸?這是因為選舉中冒出了第三位候選人納德(Ralph Nader),打破了二人對決的局面。納德是個左派,戈爾可視作中間偏左,小布殊則是右派。納德的出現,顯然會分薄戈爾的票源,對小布殊則無甚影響。納德在佛羅里達州雖只得到1.63%的票不可能勝出,但已足夠使到戈爾敗北。沒有納德這位激進派搞局,該次選舉戈爾會勝,這已是熟悉美國政情的人的共識。
香港2017年便開始普選特首,會否出現近似2000年美國選舉的局面?五年後或更悠久的將來,政治環境會變得怎樣?我們當然難以預料,但我們不妨假設泛民與建制派都各自推出有實力取勝的候選人,他們甚或是旗鼓相當。不過,假如有一方的激進派認為自己的代表人物才能當特首,也推出一候選人,那麼結果可能也會如2000年美國的選舉一樣。
(Sky
Post 2012-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