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位院士寫信給習近平並得到積極回應,有可能為香港找出一條新的發展道路。將來香港科技研究者可直接向國家申請研究經費,北水可以南流,港人亦可參與中國的科研發展。香港的科研是否值得投資?資金從何而來?
我在友報寫了篇文章,力陳在港投資科研成本效益不錯,甚至可直追國際上的頂尖名校。香港8間大學在2016至2017年的總撥款是25.3億美元,我任教多年並尚在教書的科技大學共得撥款3.1億美元。頂尖科技名校麻省理工在2016年的開支是33.5億美元,幾乎是科大的11倍。若論科學研究產出,最方便的可用權威學術雜誌《自然》所收集的數據。其資料顯示,在全球自然科學最頂尖的68份學報發表論文的數量(在這些刊物發表研究報告要經最嚴格的評審過程,所以質量有一定保證),麻省理工是科大的5.5倍。同一比較可用在也是理工為主的清華大學,清華的每年開支是科大的14倍,但頂級論文的數量只是科大的3.6倍。這種比較雖然粗略,可批評處甚多,但已足以顯示香港的大學頗能善用有效資源進行科研,成本效益是世界級的。
北水南調 可惠及13億人
從經濟學的角度看,投資在科大或其他香港院校的科研,效益或許比投在麻省理工或清華這兩所傑出大學更佳,現在北水可以南調,正是往這方向走。不過,我們要注意,自然科學的基礎研究,其成績往往益及全人類,特區政府作為一個只有700多萬人口城市的政府,或是商業機構,都未必會願意付出大量資金投資基礎研究貢獻全人類。但中國有人口超過13億,能對人類有益的科研成果可讓13億人享用,效益大得多,中國的政府也有較強的誘因投資在基礎研究之上,把錢用在香港的基礎研究上,中央無吃虧。
不過,科研並不只是基礎研究,也有應用及發展的部分。我們可看看美國的頂尖大學經費來源以作參考。2016年,麻省理工20%的經費來自各種研究資助(政府的研究資助及企業委託的研究),27%來自其管理的林肯實驗室收入,22%來自投資回報,學生交的學費只佔收入的10%。史丹福17%收入來自贊助研究,20%來自校方基金的投資回報,20%來自其醫院的收費,學生學費則只佔15%。只有961名本科生及1,277名研究生的加州理工情況較特別,她被美國太空總署委託管理火箭研究聖地「噴射推動實驗室」,此實驗室為加州理工帶來的經費,佔其總經費的73%,其他的研究撥款或合約研究佔總收入的12.2%,學費則只佔1.6%,另外她也有不少捐助。上述的都是私立大學,但就算是只有醫科與生命科學的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來自州政府的錢只佔總入息的3%,學費收入只佔1%,其他主要是研究資助與醫院收入。
企業贊助 源自創新研究
由上可知,本地政府的資助及學費都不是大學經費的主要來源,聯邦政府的研究資助十分重要,企業界或政府特殊部門的應用研究(如火箭研究)可以扮演重大角色。香港目前來自政府的研究資助比例仍低得很,以中國目前投放GDP的2%在科研上,假以時日,香港的大學研究經費可能會更倚賴國家的資助。但這恐仍未足夠,企業的贊助也十分重要。但若要企業肯贊助,有些條件是要創造的。
首先,大學的研究要願意多做一些對創新企業有用的研究,而不是只坐在實驗室中無興趣了解企業的需求;教授升級的標準也要配合,應用研究的成績要考慮在內。
第二,規模效應是重要的,香港的大學總經費還不及一所清華,香港科研人員的總數亦有限,這便不易形成一種創新科技的氛圍,企業需要支援時,在港沒有這麼容易找到相應的實驗室去幫助。我翻閱美國頂尖大學的財務資料時,常見她們自稱是多少億美元的「企業」。現代科研性重的大學的確是企業,必需要爭取經費才能生存,否則科研無法進行。把企業造大,增加收入,才能招兵買馬,從而更有實力創造更多成果,這樣也可帶來更多職位。
(Sky Post 2018-5-18)